第32章

  岑氏气笑了,合着她便是小家子气是吧,她这是为了谁,好话都让孟致云说尽了,他便总是如此,好事好话自己做自己说,坏事坏话全都让旁人说。
  孟致云则考虑的要多一些,送走宁离固然是解一时的困,但公然得罪庸王也不好,太子失事,庸王又何尝不是一条退路呢?
  但他没有表现出心中所想,只是象征性的和稀泥了一番。
  孟岁檀叹了口气,圣上宣他进宫确实意在敲打,京城遍布圣上耳目,他也略略简易的解释了一番,圣上便领会了他的意思。
  一场风雨宁离并不知道她的日后被几人轻飘飘的决定,她病了,病的颇为严重。
  被孟岁璟背回来后,阿喜给她熬了姜汤,灌了下去,但却并未发汗好转,反倒是发起了高热,阿喜不得已下去叫了大夫来。
  却被一直观望的孟令臻绊住了脚,宁离从柴房出来的意思得了孟岁檀授意,她本就不满,自然要逮着机会发泄。
  阿喜好说歹说孟令臻都不放人,记得她险些哭了,不巧,正好被上门拜访的谢妙瑛撞见了。
  阿臻,宁妹妹生着病,还是叫大夫赶紧去罢,若是闹大了,免不得让你兄长分心。谢妙瑛淡笑着警告了这个蠢货妹妹。
  孟令臻再不情愿,也还是怕孟岁檀怪罪。
  既然宁表妹病了,我也合该去探望一番,这样罢,我随你去一遭。谢妙瑛转身同阿喜说。
  阿喜见她方才帮了自家女郎,便没什么犹豫的点了点头。
  去容烟阁通报一声婶母,就说妙瑛去探望宁表妹了,稍后过来探望婶母。她挥了挥手安排侍女。
  随即便和阿喜去了赶月居。
  宁离脸色苍白,沉沉的睡着,大夫给把脉后开了药方子,忧思过重,乃至寒气入体,这药中加入了几味疏肝解郁的药材,每日两次,这屋里太冷了,多烧些炭火。
  谢妙瑛在听大夫的嘱咐时,环视周遭,眼中露出淡淡的轻蔑。
  连个侍女都没有,当真是寒酸。
  床榻上传来昵语声:阿喜,水。
  宁离迷迷糊糊的说着,过了一会儿嘴间没入一道热温热,她不自觉吞咽着,热水抚慰了她干涩的喉头。
  可好些了?清丽婉转的嗓音叫宁离一阵清醒,她迷瞪的睁开了眼看着上方雅致的女郎,眉目一冷:你怎么在这儿,阿喜呢?
  她喉间沙哑,说话间带动了唇角结痂的伤口,阵阵痛意漫了开。
  谢妙瑛淡笑:阿喜除去给你煎药了,我来看看你。
  宁离挣扎着起身坐了起来,靠着床头,气势上宛如一只受了伤却警惕的小兽,瞪着谢妙瑛。
  你不必这么看着我,若不是岁檀叫我来,我也是不想掺和的,孟府乱成一团了,岁檀昨日被圣上宣了进宫,为了什么你应当是知道的吧。她不紧不慢的说着,寻了个圆凳悠然坐了下来,显然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。
  她来是岑氏把她唤来的,递话的嬷嬷说孟岁檀不允叫宁离离开,她心沉沉一坠,便转了心思来宁离这儿瞧瞧。
  宁离果然一怔,是他叫你来的?
  你属意岁檀,我看的出来。不得不说,谢妙瑛像极了正室,坐在那儿便有主母的气势。
  突如其来的话叫宁离身前一僵,彻底手足无措。
  若是没有这事,我还能容忍你在岁檀身边,未来纳了你做妾室也无妨,我们姐妹相称,只是出了昨日那档子事儿,你便是如何也不能留在岁檀身边了,要怨就怨你们二人没有福分。
  为妾?她漂亮的眼眸盯着谢妙瑛,原本微怯的神色陡然微妙了起来:做妾?姐妹相称?谢娘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。独属于师门骨子里地位的高傲叫她想笑。
  第18章 第十八章
  谢妙瑛再好的涵养也被宁离这句话说的有些挂不住脸,她以为宁离会崩溃,最差也不过是指着她的鼻子骂,若是这样,倒是更省事了。
  宁表妹何至于这般说话,我是真心为你着想,还是说你的意思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思?,她探寻着看宁离。
  奈何她一脸漠然:我知道你的意思,不就是想劝我离开,你们放心好了,本来我就打算要离开的。
  谢妙瑛放心了,如此,那便好,过几月我们成婚时还望宁表妹能赏脸来,你还病着,我就不打扰你了,好生休息,瞧这脸伤的,罢了,婶母也是太担心孟郎,你做晚辈的,莫要同她计较。
  她高高在上的模样叫宁离生出了一丝不耐。
  苍白的脸色更为恹恹,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种种事情,皆让她不得安宁。
  所有人都只会指责她,不讲任何道理可言,但她明白,只因她是个外人,无父无母,手中没有底牌,不具备任何让他们尊重和放在心上的作用,有用了叫唤过来说笑几句,没用了,恨不得立刻把她当成扫把星赶出门去。
  谢妙瑛离开后,她越发的平静,她开始想以后怎么办,元阳伯府不能去,高氏待她很好,但是她不能给高氏添麻烦,她这些日子手头卖画赞了些钱,虽然不多但是好歹够她撑一段日子,就是事出突然,怕是要节衣缩食一段时日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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